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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人生，一半是柴米油盐，一半是诗和远方。5月17日召开的全国旅游发展大会，是党中央首次以旅游发展为主题召开的重要会议。习近平总书记对旅游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强调，着力完善现代旅游业体系，加快建设旅游强国，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行稳致远。如何处理好旅游强国建设的各种关系？怎样以文物强省考古强省助推旅游强省建设？如何把河南打造成为世界文化旅游胜地……在2024河南省旅游发展大会召开之际，大河网学术中原联合河南省社科院推出《“游”说》特别策划，河南如何推动旅游强省建设，听听专家怎么说 。
旅游是综合性产业，关联性强，覆盖面广。旅游产业边界不断拓展，旅游场景要素不断丰富、旅游业态不断融合，旅游中的各种关系更加复杂。如何破解旅游发展中的关系难题，助推旅游产业成为民生产业、幸福产业，实现《国家“十四五”旅游业发展规划》中提出的“2035年基本建成世界旅游强国”的目标，是当前旅游研究的重要议题。近日，习近平总书记对旅游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强调“统筹政府与市场、供给与需求、保护与开发、国内与国际、发展与安全”五对关系，这是深刻把握旅游过程中的多重关系，推动旅游高质量发展、建设旅游强国的基本遵循。
一、统筹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推动旅游强国的特色发展
旅游业涉及“吃住行游购娱”多个环节，资源丰富、业态众多、市场广阔。在旅游发展中，市场是“看不见的手”，在旅游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政府是“看得见的手”，在制定旅游发展规划、优化旅游产业结构等方面发挥重要功能。因此，有为政府与有效市场需要相互配合，两手同抓，协同推进旅游强国高质量建设。
畅通政府与市场之间的沟通、协调机制。在旅游业发展中，政府、市场虽角色定位不同，但并不对立。政府与市场要在旅游质量、产业结构、文旅融合等方面建立良性的沟通、协调机制。在实践中，很多地方政府科学谋划、合理布局、有效组织、大力推进旅游供给与需求的对接，并积极与市场力量结合，助力旅游市场发展。2023年4月文化和旅游部资源开发司在义乌主办文化和旅游新供给新需求对接活动，为需求方和供给方搭建了对接平台。2024年3月浙江省举行旅游景区转型提质实务对接活动，共推动251家景区及度假区与上百家企业进行供需精准对接。
科学把握政府与市场关系的“度”。在旅游业发展中，政府与市场应相互协作、相互补充。不过，应注重二者之间“度”的把握。一方面，旅游发展应尊重市场规律，激发旅游企业的市场经营主体活力。另一方面，政府应发挥引导、监管和服务的职能，为旅游业发展提供必要的政策支持。当旅游市场出现“不合理低价游”、强制旅游购物等旅游乱象时，2023年文化和旅游部办公厅适时出台《关于进一步规范旅游市场秩序的通知》，规范旅游市场秩序，促进旅行社高质量发展。当市场上出现旅游资源闲置时，2021年，贵州省旅游产业化专项组办公室印发了《贵州省大力实施盘活闲置低效旅游项目攻坚行动方案》，不断盘活乌江寨、海龙屯下寨土司小镇等旅游项目，有序推动全省旅游业发展。只有政府与市场有机结合、相互协作，才能加快实现旅游强国的目标。
二、统筹供给与需求的关系，保持旅游强国的动态发展
供需动态平衡是产业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关键。目前，我国国内旅游需求已从“有没有”转向“好不好”，从低层次、粗糙化转向高层次、品质化，旅游消费持续升级。根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财经节目中心、国家统计局等联合发起的《中国美好生活大调查》的数据显示，2024年国人消费意愿榜单上，旅游位居首位，在旅游方面增加消费的人占三分之一。面对日益庞大的旅游需求和消费热情，必须用创新性供给匹配创造需求，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为此，要不断创造出多元、个性、优质的旅游产品和服务，实现“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高水平动态平衡。
旅游需求牵引供给。旅游需求的多样化和个性化趋势要求供给方不断推陈出新，持续优化旅游产品，提升服务质量，确保旅游供给与市场需求相匹配。据统计，2024年“五一”假期全国国内旅游出游高达2.95亿人次，旅行与出游热度持续飙升。因此，摸清游客需求是有效供给、达到供给与需求平衡的前提。从游客群体上，年轻人客群、银发客群、学生群体的需求正在无限细分。从旅游目的地上，县域旅游成为发展新趋势，越来越多的县域如安吉、桐庐、婺源等成为热门旅游目的地，“下沉”的文旅消费市场正显示出巨大的发展潜力。从旅游内容上，研学旅游、绿色旅游、古城旅游、乡村旅游、“新中式”旅游持续升温。2024年端午假期，“新中式”旅游火爆出圈，古风快闪秀、汉服体验、非遗制作、国潮端午盛宴等层出不穷，体验感十足。一些城市的国潮演艺、文艺体验、非遗市集等也广受欢迎。
旅游供给创造需求。供给方通过资源活化、产品更新、延长旅游时间等方式创造新的旅游需求。传统文化类景区由2012年的2064个增加到2023年的4000余个。夜间经济潜力巨大，天津提出打造“夜津城”，上海设立“夜间区长”“夜生活首席执行官”，西安提出夜游经济等。旅游新产品持续性推出，新的旅游目的地不断涌现。北京大兴机场、港珠澳大桥、中国天眼等一批现代极具代表性的国家工程，三星堆博物馆、考古遗址等内涵丰富的文化遗产日益成为人民群众旅游的好地方。如三星堆遗址的持续考古发掘使三星堆博物馆旅游潜力得到空前释放。2021年，三星堆博物馆旅游入馆人数爆满，同比增长381%。2023年7月，三星堆博物馆新馆开馆；2024年，三星堆博物馆新馆日均参观量达1.5万人次。六一儿童节当天，三星堆博物馆场馆参观量达到1.8万人次，几近饱和。三星堆博物馆常出现“爆满”“饱和”“售罄”等现象，既体现了人们对文化旅游的热情，也表达了人们探索神秘三星堆、了解古蜀文明的知识需求。
三、统筹保护与开发的关系，促进旅游强国的可持续发展
旅游发展依赖于厚重的文化资源和宝贵的自然资源。这些资源在转变为旅游产品的过程中，受到资源形态、社会环境、保护意识、开发技术等影响，导致资源受到不同程度破坏，如部分地方的历史文化街区、古建筑等大拆大建，部分仿古景区拔地而起，“千街一面”“千楼一面”现象频出。因此，统筹保护与开发的关系是促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要义。
辩证认识保护与开发的关系。保护是开发的前提和基础。高品质的旅游资源具有稀缺性、不可再生性，其可持续利用源于有效保护。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旅游发展中的保护与开发问题，2020年5月在山西云冈石窟考察时，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阐述“发展旅游要以保护为前提，不能过度商业化”。进一步来说，开发者不能因短期的经济效益而忽视长远的生态和社会效益。在云南省香格里拉县，将温泉喷气孔变为“桑拿浴”场所，就是严重破坏了稀有旅游地质景观的典型案例。正确处理保护与开发的关系，既要对从资源到旅游资源转化中的问题有清晰认识，还要坚持二者协调发展，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实现保护与开发的相互促进与统一。
科学统筹保护与开发的关系。协同发展、保护性开发是科学统筹保护与开发关系的重要理念。旅游发展中，要有“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的“两山”理念，要有本地资源特色和市场需求相结合的发展理念，还要有制定全面科学的旅游发展规划、建立健全旅游资源保护法规体系的法律理念。科学统筹保护与开发的关系在安徽的皖南古村落——西递、宏村有着集中的体现。西递、宏村的传统特色建筑的典型作品，是人与自然结合的光辉典范，是文化遗产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典型案例。多年来，该地区坚持“保护为主、合理利用”的方针，通过坚持合理规划、依法保护；依托文化资源，开发《宏村阿菊》等实景文化演艺；盘活遗产地村民房屋资产，推进古民居利用；利用旅游筹集资金，反哺遗产保护；组建遗产旅游管理委员会等，强化遗产地管理等措施，推动旅游可持续发展。2020年11月，皖南古村落——西递、宏村荣获“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旅游可持续发展中国观测点——最佳古村落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案例奖”，是对该地区保护与开发关系处理的高度认可。
四、统筹国内与国际的关系，加快旅游强国的联动发展
在习近平总书记赋予旅游业的“五大使命”中，如果说“服务美好生活、促进经济发展、构筑精神家园”是面向国内的话，“展示中国形象、增进文明互鉴”则是面向国际。2023年，国内居民出游意愿平均达91.86%，国内旅游人数达48.91亿人次。站在国内与国际相互联系的高度，加强旅游强国建设，既要做大做强国内市场，还要推动高水平的对外开放，不断提升中国旅游竞争力和影响力。
统筹国内与国际资源，实现优势互补。我国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自然景观和民俗风情等旅游资源，如厦门的鼓浪屿、西安的兵马俑、桂林的山水、西双版纳的泼水节等，应充分发挥这些资源的独特优势，打造富有中国韵味的旅游产品，如印象大红袍、又见平遥、只有河南等大型沉浸式旅游演艺。同时，积极引入全球知名旅游资源如迪士尼乐园等主题公园项目，更好地与国际旅游市场接轨。
加强国内与国际联动，提升中国形象。我国是全球最大国内旅游市场，成为国际旅游最大客源国和主要目的地。对此，一方面需要国内各地加大旅游宣传力度和旅游目的地品牌建设，深入塑造“清新福建”“好客山东”“七彩云南”“多彩贵州”等省域文化品牌形象；另一方面大力支持中国功夫、中国美食等“走出去”，不断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共同开发旅游资源，继续开展“你好！中国”国家旅游形象海外推广，深化文明交流互鉴。
五、统筹发展与安全的关系，实现旅游强国的稳定发展
近些年，国内国际旅游市场竞争日趋激烈，面对复杂的国内外形势，在注重旅游发展速度、规模、质量的同时，还要高度重视旅游发展中的安全问题，如旅游交通事故、娱乐项目事故、低空旅游事故、山地户外运动事故等皆有出现。要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行稳致远，就要统筹处理发展和安全的关系。
发展和安全是旅游的一体两翼。旅游业的发展有助于文化旅游深度融合，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而安全如旅游资源安全、目的地安全、市场安全等都是游客在旅游时首要考虑的内容。一些景区为了搞旅游促发展，推出的玻璃栈道类旅游项目、热气球项目、蹦床项目等时有事故发生，在短期内严重损害当地旅游市场经济和品牌形象。因此，在旅游发展中要注意防范和化解各类风险，推动旅游产业的安全发展。
牢固树立旅游发展与安全并重的思维。统筹发展与安全的关系，是完善现代旅游业体系、建设旅游强国战略举措的必然要求。面对日益精细化的旅游市场、多元化的旅游需求，要在旅游发展中坚持从生产安全着手，完善旅游安全管理体系，加大旅游安全监管力度，促进旅游安全发展；从生态安全着手，在保护生态资源基础上发展旅游，推进旅游绿色发展；从意识形态安全入手，发挥旅游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方面的作用，增强旅游者赓续中华文脉、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自豪感、自信心。
【来源：河南省社会科学院课题组 执笔：马培红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黄河文化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课题组长：李立新 课题组成员：郭树伟 宋朝丽 陈智勇 靳瑞霞 卢 冰 尹松鹏 石宕川 任梦一 张洪艳 范先立 马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