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战“疫” 我们在行动·文字类】过风楼下那一抹红(抗疫纪实散文)

2020年02月26日14:16

来源:大河网

  作品地址:过风楼下那一抹红(抗疫纪实散文)

  内容简介:眼下这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将我们的生活切割得支离破碎、变幻莫测.作者作为县疫情防控出入境检查笫三督导组的成员,每天车程二百多公里对三个偏远乡镇的出入境检查站疫情防控监测工作进行持续不断的检査和指导。

  过风楼下那一抹红(抗疫纪实散文)

  这是我第二次去过风楼。

  第一次去过风楼,是在数年前的一个夏天,几个文友迎着濛濛细雨,在那里访古寻踪。看着明朝时期建造的过风楼,像一位栉风沐雨的老人,历经数百年而不倒,依然矗立在山谷之间,心里不由得生出敬意来。

  再去过风楼,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眼下这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将我们的生活切割得支离破碎、变幻莫测。作为县疫情防控出入境检查笫三督导组的成员,我和两位同事每天要行程二百多公里,对三个偏远乡镇的出入境检查站疫情防控监测工作进行持续不断的检査和指导。

  汽车像一只蚂蚁,沿着蜿蜒的山路爬行。向下看,护路礅外危崖深切,望不见底。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我们爬上一个垭口,垭口处两山相对,像掰开的豆荚,又像双帆高悬。一抬头,我就望见了过风楼,虽己多年不见,楼门依然完整,雄风犹在。转过垭口,前面不远处,竖着一块牌子,红底白字写着“疫情防控监测点”字样,一根用铁丝捆绑连接着的木闸杆横跨在路上,一头还上了锁,一面红旗在墨绿色的帐篷上面猎猎作响,夺目耀眼。三个胸前佩戴党员徽章、左臂戴着红袖标的人缩着脖子坐在帐篷外,呼啸的寒风里,见到有车辆过来,都立马站起,上前对我们进行盘查。

  这就是焦园村设在过风楼下的疫情监测点了。这里距离南召县城45公里,离村部也有5公里,与洛阳市的嵩县交界,海拨800多米,因地理位置偏远,又处于两县交界处,故被乡村干部戏称为“边关哨卡”。常守这个“哨卡”的是55岁的焦园村党支部书记韩春成,65岁的村委会主任刘春元和53岁的村委会副主任赵国林,三个人都是老党员,平均年龄58岁。自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疫”打响之后,这三个“老兵”已经在这里坚守了十几个日夜。

  从车里出来,顿感朔风凛冽,隔着羽绒服直往怀里钻,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拉上衣帽。

  “这个地方叫过风楼,那可是名不虚传啊,风特别的大,平时也有五六级,白天坐在这里,能吹得你头皮发麻,浑身打颤。”韩春成深有感触地对我们说:“这里中午时,最高气温6度左右,到了晚上后半夜,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5度,昼夜温差近10度,河水都结冰了,你看,积雪也还没化完呢”。

  “这里白天都这么冷,那你们晚上是怎么坚守的?”我感慨地问了一句。

  一直站在旁边,戴着口罩,抄着双手的刘春元凑上前说:“前几天,我们晚上困了就裹着大衣,蜷缩在面包车里眯一会儿,但是外面寒风呼呼直叫,坐在车里也冻的直打哆嗦,根本就睡不着。后来政府发了帐篷,我们就在帐篷里边生起一盆火,几个人围着火盆唠着嗑,喝着茶,取暖熬夜,一坐一通宵。”因受风寒感冒,刘春元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看上去身体也有些虚弱,眼睛里还充盈着血丝。

  刘春元1987年进入焦园村委担任村委会主任,1994年被当选为村党支部书记,在村两委任职33年。他为人忠厚,工作勤勉,办事公道,颇受群众敬重。2009年他主动让贤,推荐年轻党员韩春成接任村党支部书记。

  攀谈间,韩春成、赵国林从“哨卡”附近的山坡上捡来一些树枝和几段枯木,在路旁的一处大石窠下笼起一堆火来,金色的火苗在风中跳荡着、燃烧着,把一张张沧桑的脸庞映得通红。我们也见证了这里的寒彻,手指头冻得连支笔都拿捏不住,也赶紧向火堆围拢。

  烤着火,我们聊的话题也温暖了起来。我问赵国林,大过年的,在这荒山野岭上挨饿受冻,心里咋想的?

  “咋想的?还能咋想,都怪这该死的病毒,闹的人心惶惶,连个囫囵年都过不成。抗击疫情,人人有责,何况咱还是个党员哩,就是要在国家有大灾大难的时候冲到前头,当群众的主心骨,才能拢住人心,战胜疫情。”赵国林一脸真诚,说的实实在在。

  赵国林爱人患有心脏病,严重时喘气都很困难。儿子、儿媳在浙江台州打工,春节前带着刚满十个月的孙子回来过年。本来,一家人应该团聚在一起,过个舒心年,但赵国林放弃了照顾爱人和与孩子们团聚,一心扑在了“哨卡”值班上,几天几夜都没回过家。

  翻看卡点上的疫情防控出入境登记表,发现上边登记的过往人员并不多,每天也就三五个。刘春元说,过往的人虽然少,但这个关口很重要,我们背后还有花坪沟、下河、软枣树、南沟等一二十个自然村1170多口人呢,决不能让肺炎病毒从这里进入,危害到村里百姓。

  正说着,听见远处有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很快,三个戴着头盔的村民驮载着大米、面粉、食油等生活物资来到“哨卡”前。刘春元招呼着大家排好队,测量体温,赵国林掂着喷壶给摩托车喷药杀毒,韩春成负责查看身份证填表登记,三个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通关”完毕,刘春元又一一叫着村民的名字,叮嘱他们回去了千万别乱窜,好好地在家里呆着,要是染上了肺炎那可不得了。三个村民应承着,跨上摩托,一溜烟儿消失在莽莽群山之间。

  填表登记时,我看见韩春成一手握笔,另一只手一直斜插在胸前的棉袄里“御寒”。问了他才知道,前几天搭建“哨卡”时,不小心伤着了,也没当回事,简单包扎了一下,没成想溃烂了。他褪下纱布,不光伤口溃烂,手背也冻裂,手肿得像个“老鳖娃儿”。

  “韩支书,你们这样可不行,你的手肿成这样,刘主任也冻感冒了,得注意保重身体呀。”我有些心疼他们。

  “呵呵,兄弟,你是怕我们坚持不下去吧?放心,我们几个对着党旗起过誓,疫情不退,我们决不撤岗,坚决战斗到底!”韩春成神情笃定,满怀自信地说:“况且我们还有援兵哩,村里已经有十二名村民小组长、护林员自愿加入到值班队伍,相信我们一定能坚持到底,取得最后胜利的”。

  暮色四合,寒意渐浓。我们要赶回乡里,便起身告別,三位“老兵”齐齐地站在“哨卡”前,挥手依依惜别。我们走了很远,当爬上一个垭口,回望过风楼一带,那里山势更加的雄奇,山峰更加的高大,那巍然屹立的过风楼仍依稀可见。而“边关哨卡”前那一抹红色,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格外的醒目,格外的耀眼。仿佛是天边的云霞,是漫山的红叶,是跳动的火苗,是盛开的映山红。经过的人都知道,那是一面旗帜,一面火红的党旗,在大山深处高高的飘扬!

  作者:陈学现

编辑:谭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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